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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雪梅》章十九(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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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最后一役

 

“景琰,你也太小心了些吧。”梅长苏无奈地在景琰灼灼的目光之下将碗里的药喝光,没过一会又被喂下一大碗药粥,实在是撑得慌。

想要下床走走,景琰非得给他披上外衣裹得严实才肯放行,梅长苏叹了口气道:“景琰,已经五月天了,不打紧的。”

“常人是不打紧,但你能和常人比吗?”景琰替他裹好风衣,才携着他一起去了院中。自母妃那里得知了梅长苏的身体状况后,景琰恨不得将他当个瓷娃娃般小心供着才好。

黎纲甄平在一旁看着捂嘴偷笑,宗主拿靖王殿下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也乐得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时时刻刻护着宗主的身子。

过了午后,一向清静的苏宅难得热热闹闹聚了不少人。除了靖王、蒙挚、聂锋夏冬夫妇、霓凰郡主,一直藏身于言候府上的聂铎也出现了。

刚一见面,聂铎就跪下给梅长苏行了个大礼,迭声道歉。他已从豫津那里听说,梅长苏为了救自己费了许多心思,还把自己搭进了悬镜司,心中十分愧疚。

都是曾经一起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旧部,又过了这么些许时日,梅长苏的气早就消了,只挥挥手,让他起来。

聂锋聂铎兄弟俩十多年未见,自是相拥而泣,好一番诉说,梅长苏也不打扰。聂锋虽然现在能发出些简单地音节,可说话还是有些困难,大部分时候,都是聂铎在说。聂铎的口才一直都不错,当年梅岭的情形被他描绘地犹如说书,可听者都觉得当年情景只怕还要更可怖。

感受到众人灼灼的视线,梅长苏从书中抬起头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这么看着我?”

明明是当年惨案中身心伤的最重的人,却偏偏一直是那个看着最云淡风轻的人。

梅长苏微颤着指尖,将手中一页都未阅完的书放下,长叹一声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还能有什么问题,聂铎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只是心疼,疼得像一只手将心脏狠狠攥住,他们愤怒,就像当年梅岭的那场大火燃在心田。

见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梅长苏也没理会旁人,只是拉住景琰的手道:“景琰,我知你现在心伤愤怒,但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案子定是要翻的,赤焰军,祁王的清白也定是要还的。我希望你可以沉住气,等到正确的时机,我们才能将他们的冤屈彻底洗清。现下誉王刚刚谋反被平,陛下正在气头之上,一步不慎,你便会万劫不复……”

见梅长苏到如今心心念念地仍是安抚他,景琰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疼,只想把眼前的人揽入怀中。

聂铎见这两人眼里只有对方,眨了眨眼睛,凑过去想问霓凰,自家少帅和靖王是不是当真已经在一起了。

霓凰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可见霓凰眼眶都红了,也知这次自己被捕,霓凰定是心急如焚,连忙小声安慰赔不是。

赤焰惨案,是众人心中一道深深的伤口,谁都不愿再多提。

夏冬岔开话题道:“小殊,你曾答应过我,等春猎过后,便将所有有关滑族的事情都告知与我,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梅长苏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道:“冬姐确定此时便要听我说?”

夏冬知他的意思,便答道:“已是陈年旧事,在座的也都不算是外人,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好。”梅长苏浅啜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当年,滑族如墙头草一般在大梁与北燕之间摇摆不定,惹怒了梁帝,致使滑族灭于赤焰军的铁骑之下。然而那时,有一位滑族人,却是与滑族掌政公主有着不同的声音,那便是滑族的丞相方志。

在玲珑公主决定要倒戈北燕时,彼时的方志上谏,希望玲珑公主可以坚定依附于大梁。否则触怒大梁,有朝一日面对赤焰军的滑族,那是有灭族的危险。只可惜,已经预料到到结局的方志,并没有能够劝服住心高气傲的两位公主,反而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是夜,方府被血洗,唯有身受重伤的奶娘,拼着最后一口气带着还年幼的方府千金方书倩逃了出来。也算是幸运,当时,出来查案的悬镜使,夏江的师妹,同时也是他妻子的夏寒遇到逃难的二人,出手救了她们。可奶娘受伤过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夏寒听,又恳求夏寒能够收养小千金后,便一命呜呼。夏寒见方书倩可怜,就将她带回大梁京城,想收她为徒。起先,夏江并不同意,但见方书倩根骨奇佳,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是喜欢这样的孩子的,最后还是将其收为徒弟,改名夏冬,教她练功识字。

夏冬那时候还年幼,师娘对她的身世也是极力隐瞒,因而,除了模糊地记忆中,自己一家人惨遭灭门,其余的也记不太真切。

这么多年的追查,夏冬只知道自己的一家是被滑族所害,却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滑族人,而自己的家人竟是被同胞所害。

“那我师父,知道吗?”夏冬颤声问道。

梅长苏摇了摇头。

他在前些日子,寻到了夏寒,与她细细聊了当年的事情。

当时,夏寒念着奶娘千叮万嘱让她不可告诉任何人,夏寒对于夏冬的身世,并未向夏江细说,与妻子十分恩爱的夏江也并未怀疑,就将夏冬收为徒弟。过了些许年岁,夏冬这个孤苦女孩儿的身世早就不会再有人在意。

此后滑族被灭,璇玑公主落难,为夏江所救有了私情,心灰意冷的夏寒带着儿子离开京城,夏冬的身世便就此封尘,再无他人知晓。

“夏寒前辈告诉我,她很庆幸当初将你的身世瞒了下来。当年,夏江情醉于璇玑公主,已经沦为了滑族的棋子,可怜他至今还不自知。若是让璇玑公主知晓了你的身世,以她的狠辣,定是要斩草除根,冬姐怕是要活不到今日了。”

夏冬怔忪了好一会,若是师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当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送至璇玑公主的刀下吗?

真相是鲜血淋漓的,可梅长苏却不得不再次成为那只揭开真相的手,把刀子捅入别人的心中。

“那赤焰案呢?这又是为什么?”

“冬姐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场利用人心酿成的惨剧。祁王当年向陛下谏言,取消悬镜司,被夏江偷听到,对祁王产生了怨恨;祁王是长子可并非嫡出,而他的锋芒与才华,皇子们又怎会不嫉妒;谢玉贪婪又有野心,对威高权重的林燮眼红万分;被赤焰军灭国的璇玑公主早已有了复仇之心。这所有的一切积累在一起,足以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赤焰军和祁王。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清楚,陛下忌惮祁王的锋芒,更忌惮赤焰的雄威,最后的定案,那都是要由陛下来的啊。”

最可怕不过人心。这些人,为了私利,火烧梅岭,血染京城,害死了多少忠良。

“冬儿……”聂锋握住夏冬紧攥着的双拳,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如今聂锋的模样,还有面目全非羸弱不堪的小殊,想到他们过去所受的痛苦,夏冬心被心酸与愤怒折磨着,掩面低泣。

一时间,气氛十分沉重。

 

“长苏!小飞流!我回来啦!你们有没有想我啊!”人未至,声先到,每每有蔺晨出现的地方,似乎总能轻松许多。

“哦?你们在谈事情啊。”蔺晨摇着折扇晃悠过来,丝毫没有打扰了别人的愧疚感。

“有消息了吗?”梅长苏最擅长的就是无视蔺晨的废话,直逼重点。

“你让吉婶给我做粉子蛋我就告诉你。”

梅长苏这次也没和他闹,命黎纲去厨房和吉婶说了。琅琊阁少主带来的消息,开价是一碗粉子蛋,已经很划算了。

“什么消息?”蒙挚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夏江的消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人,他一定会藏身于某处,伺机还手。”

“可是我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搜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搜出了夏江的蛛丝马迹,这么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梅长苏笑道。

靖王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京城?”

“没错,就是京城!”蔺晨道,“夏江这老狐狸之前放了好大一个烟雾弹,把我耍了一道。长苏,你别和我抢啊,夏江现在归我收拾了。说起来,我这个专门卖情报工作的都不得不服你啊,要不是你暗示我,我真没法这么快就逮到他。”

梅长苏低笑,上一世,他们确实费了一番功夫。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给夏江翻身的机会。

“滑族的人,我也已经收拾了不少。可璇玑公主的旧部真叫人头疼,像沙子一样散在各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干净。”

“沙子再多也有捡干净的一天,重要的是夏江,你看好他别让他再逃了。等赤焰案重审,再将他交给朝廷。”

“长苏你还信不过我?他夏江能逃得出天牢,可逃不出我的铺子。”

 

六月十六,册立东宫,萧景琰正式加冕为太子。

第二日,梁帝因病诏令免朝十日,一应政事先入东宫,由太子监国。

之后,便是选立太子妃的事宜。

梅长苏深知这一日终究还是要来的,近些天来心情一直不大好。同样心情抑郁的萧景琰跑来探望梅长苏,两人谈及此事,在愈发燥热的天气下,苏宅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你现在是监国太子,太子妃的位置怎能空悬。柳氏是中书令柳澄的孙女,品貌性情也都是万里挑一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对你的情意你不知道吗?你让我如何心甘情愿去娶别的女子?”

“这与你我的情意无关!萧景琰,你必须娶她,这不是你愿不愿意去做,而是必须要做!”

“好,我娶。”景琰冷笑一声道,“反正这宫闱之中从来就不缺像曾经的言皇后那样的女人。”

梅长苏气得发抖:“我认识的那个萧景琰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我认识的那个林殊也不会逼我!”景琰双目圆瞪,心里也是一团火气。

“我现在是梅长苏,不是林殊。”梅长苏冷冷道。

“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林殊是林殊,梅长苏是梅长苏!”景琰紧紧钳住梅长苏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低吼,“你自己起问问蒙挚,问问夏冬、聂锋,还有霓凰和聂铎,问问你旧时的那些部下,问问我母妃!就算你口口声声把自己做的事情说的那么狠绝!你去问问他们!到底有哪个人是林殊和梅长苏当成两人来看的?!就算你容貌变了,名字变了,身份变了,但你扪心自问你骨子里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林殊!”

梅长苏哑然。他讨厌梅长苏这具皮囊,因为他是那么渴望做回原来的林殊,就如上一世,抛却那些家国天下的因素,在内心深处,他宁愿以林殊的身份死去,也不愿以梅长苏的身份活着。

“你总提醒我,要在意天下人的看法,才能做得更好。可你自己呢?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你可不可以转过头来看一看你身边的人?他们都那么关心你,每一个人都想你好好活着,林殊也好,梅长苏也罢,你就是你,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只要你活着就好……”

“我说长苏,你把自己气病了,我可不负责啊。”蔺晨不知什么时候晃悠进来,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打断两人的争吵,好像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屋内两人紧张的气氛。

他斜斜睨了一眼萧景琰,又道:“说起来,这个柳氏好像也是你江左盟的人吧。有什么好吵的?她肯定不敢和你梅宗主抢人啊。”

梅长苏面上一红,也不答话。他冲蔺晨翻了个白眼,挣开景琰的手,自顾自地去了院子里,不想再理这两人。

景琰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追过去问梅长苏:“小苏?真的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玉的死亡,预示着为赤焰军和祁王翻案的最后一役拉开了序幕。

八月三十日,梁帝生辰。

景琰携柳氏一早便进宫向梁帝和静贵妃请安。他面色平静,可一双手早已是汗涔涔的了。

莅阳长公主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像是重锤,砸毁了梁帝的生辰宴,也砸毁了大梁朝廷十四来的浮华表象,让朝臣们都不得不重新去面对那段已然成为禁忌的血腥过往。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臣附议”,梁帝睚眦欲裂,他涨红了布满褶皱的苍老面庞,颤抖着从那张盘龙的金椅上站起,跌跌撞撞地抽出悬挂在御座旁的宝剑。

这天下是他的天下,可当他的臣民都要和他作对的时候,这天下还在他手中吗?

他瞪着着那个一身素衣,却能跻身在天子生辰宴上的孱弱青年。他突然明白了,这两年来,原本平静的朝堂被搅起的血雨腥风,都是这个乱臣贼子所为!

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闪着寒光的剑锋直抵上暗红色的太子服。

萧景琰面无表情地挡在梅长苏身前,看着犹如困兽一般的梁帝。

这位已经衰弱苍老的帝王,同时也是一位年迈的父亲,他终究没有将手中的长剑向着自己的儿子递进。

梁帝环顾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可他却找不到任何支撑的力量,称孤道寡数十年,梁帝此刻终于真正品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

他再也拿不住手中的长剑。

长剑落地的声响,回响在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早已威仪与力度的九五至尊身上,如今的他,再也做不到像当年那样,强悍粗暴地否决一切异议了。

终于,老皇帝虚弱地吐出字来。

“朕……准诸卿所奏……”

 

梁帝下旨重审赤焰一案,人证物证都已齐全,很快,这桩被掩埋了十三年的冤案,终于得以昭雪。

从林氏宗祠出来,外面温暖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梅长苏转头对萧景琰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终于……”

萧景琰握住他的手,目光柔和。

“对,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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