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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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快醒醒，那不是你兄弟，是你未来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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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礼物

德拉科忘记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雪后清晨的阳光照射进琉璃窗时，他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搂紧身边暖呼呼的抱枕，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许久未见孩子们下楼吃早餐的纳西莎不会去打扰客人的睡眠，而是径直走向儿子的房间。

敲门声没有得到回应，纳西莎轻轻推门而入。她看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两个男孩陷在许许多多的软垫中睡得正香，德拉科紧紧抱着黑发男孩，而哈利则蜷缩成一团窝在金发男孩的怀里。家养小精灵往壁炉里添加了香气扑鼻的香松木，屋内暖烘烘的，从床上拽下来的被子已经被他们踹到了脚边。

纳西莎捂住胸口，悄悄地退了出去，跑去收藏室寻找相机。卢修斯看着她匆忙的背影不解其意。

“卢修斯，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儿子这么可爱过。”她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说道，“他和哈利抱在一起睡觉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卢修斯更加困惑了，并且感到眼皮一跳：“等等！什么叫‘他和哈利抱在一起睡觉’？”

然而纳西莎完全没有理会他，拿着相机又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德拉科的卧室。

十一岁的男孩还没有长开，童颜让他们显得恬静且纯真，像是刚从牛奶里捞出来，散发着甜甜的奶香。

随着闪光灯的炸响，这幅美好的画面瞬间被定格。

这台相机是马尔福家的某位追随者赠送的，据说可以立刻洗出照片。纳西莎身为一名贵妇本来不屑使用，但她今天实在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个画面。

照片很快就显像了。画面里的德拉科将哈利往怀里紧了紧，而哈利似乎觉得有点闷，从蜷缩的姿态中稍稍探出脑袋，将额头抵在德拉科的肩上。闪光灯的炸响似乎终于将熟睡的男孩从梦中剥离出来，他们一起不舒服地动了动。

等两个孩子终于睁开眼睛，屋里已经没了纳西莎的身影。

哈利乱糟糟的黑发向四面八方支棱着，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而同样头发乱糟糟的德拉科在他旁边僵尸一般弹坐起来，眼睛还半眯着。

两个迷迷糊糊的男孩直到在盥洗室门口撞在一起才彻底清醒过来。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自己昨晚幼稚的举动感到抱歉。

德拉科耸了耸肩，故作老成地表示自己毫不在意。事实上，他后来睡得特别好。身为家中独子，且总是被父亲逼迫着必须做到言行举止符合一名高贵的纯血巫师，德拉科非常寂寞，他很想有个兄弟——姐妹也行。和兄弟姐妹亲密地靠在一起睡觉是他的奢望——直到哈利的到来。

圣诞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哈利的加入让德拉科觉得自己像是有了个兄弟，因而接下来的几天，即使哈利晚上没有主动找他，他也会连哄带骗让哈利来自己的卧室，或是在临睡前来一盘巫师棋，或是一起看书聊天，等玩累了就头靠着头一起进入梦乡。

富丽堂皇的马尔福庄园连圣诞节的装饰都透着华贵的气息。客厅正中央摆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哈利甚至怀疑它比霍格沃茨的圣诞树还要大。

圣诞树被撒上了金粉——据德拉科说，这些都是真的金子磨成的粉末——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家养小精灵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装饰，偏爱绿色的马尔福庄园终于染上了些许艳丽的红。

两个男孩一起动手装饰了圣诞树。哈利爬上高高的梯子，为圣诞树挂上彩色的蜡烛，德拉科则把一串串会变换不同颜色的水晶球挂了上去。

布莱斯并不了解马尔福家的圣诞节。与哈利预想的不同，没有豪华的社交宴会，也没有络绎不绝的宾客，只有三位马尔福和哈利一起，像每一个普通的家庭那样过着温馨且传统的圣诞节。

他们在圣诞夜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包括烟熏三文鱼、烤火鸡、圣诞百果馅饼和圣诞布丁，哈利和德拉科还被允许喝了一点点蛋奶酒。

值得一提的是，德拉科终于看不下去哈利身上不合身的旧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许多自己的衣服，勒令哈利必须换上，甚至还把哈利拖到穿衣镜前，让穿衣镜为这个不修边幅的黑发男孩提供穿搭意见。

谢天谢天，正因为德拉科的坚持，身穿典型斯莱特林式的纯血巫师袍出席圣诞夜晚餐的哈利才没显得和这个家过于格格不入。

哈利打了个饱嗝，将一只红袜子挂在德拉科的床头，和德拉科挂上的绿袜子并排袜子。纳西莎为他精心准备的客房只在第一天发挥了几小时的作用，就被寂寞地搁置了，哈利俨然搬进了德拉科的卧室，和这个金发男孩如同亲兄弟一般同吃同住。

“不知道明天会收到什么礼物。”德拉科憧憬地说道。

哈利一只手支着下颚，有点昏昏欲睡——他现在连睡衣都开始穿德拉科的了，那些来自于达力的旧衣服已经全部被这个金发男孩给扔掉了，为此，他们差点吵起来，但德拉科把自己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服都送给他作为补偿。

“只要有礼物，随便什么都好。”哈利懒洋洋地说道，“我是说正常的礼物——以前我在德思礼家只收到过旧袜子、硬币和火柴盒之类的东西。”

德拉科看上去又要开始同情他了，他从来不知道眼前的金发男孩竟然这么同情心泛滥。

“你明天一定会有超棒的圣诞礼物的，我发誓！”

“唔……当然……你说得没错……”哈利闭上眼睛嘟囔了一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将会收到父亲留下的隐形衣，那绝对是一件超棒的礼物。

圣诞节一大早哈利就醒了，德拉科醒得比他还早，看上去非常兴奋。床头挂着的袜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糖果，但德拉科说，这只是附赠的而已，还有更多的礼物等着他们，他甚至顾不上吃早饭就拉着哈利去拆礼物。

巨大的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属于德拉科的那一摞像座小山一样，要是达力看见了一定会嫉妒哭的。然而令哈利惊讶的是，他那一堆礼物也不少，甚至比上辈子——姑且算是上辈子——还要多。

这次的圣诞节虽然没有韦斯莱夫人的手织毛衣，但他却得到了更多的衣服——都是马尔福夫人为他订购的。从冬天到夏天的款式都有，够他穿整整一年。哈利连连道谢，纳西莎却遗憾地表示，由于时间仓促，她只能临时购买一点成衣，而不能为哈利订制。

马尔福先生送了他一枚蛇形的胸针，蛇眼镶嵌着精美的绿宝石。鉴于哈利现在是个斯莱特林，以及马尔福先生以贵为美的品味，这份礼物似乎非常合理，只是哈利并不喜欢，但出于尊重，他还是将这份贵重的礼物小心收了起来。

从他来到马尔福庄园的第一天起，卢修斯·马尔福就在用一种估价般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哈利是某件待拍卖的古董。他现在终于不再这样看着哈利了，哈利想，他应该已经估算完自己的价值，并用这枚价格不菲的胸针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

显然，哈利斯莱特林的身份赢得了马尔福的青睐。

哈利一边拆礼物一边和德拉科交换对礼物的评价。

这一回，他没有给姨妈姨夫写信——主要还是因为德拉科的恶言恶语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所以也没有得到五十便士的圣诞礼物。

海格送给他的还是那只自制的、做工粗糙的笛子。格雷戈里和文森特都送了他许多糖果和零食，看起来像是他们喜欢吃的。赫敏送的是一本魔药学相关的书籍，显然哈利让她误会了什么。布莱斯则送给他一本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的书，显然布莱斯也误会了什么。

“我觉得他俩真该交个朋友。”哈利抱着两本厚重的书，无奈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书呆子。”德拉科头也不抬地嘲笑道。

哈利冷哼一声，转过身拿起最后一个包裹。他不确定是否应该让德拉科知道这个，或者说，让他的父母知道——哈利毫不怀疑德拉科会告诉他的爸爸妈妈所有事情。

送礼物的人写得一手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漂亮字体——这种字体在哈利六年级的时候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到。

“怎么了？这个礼物有什么问题吗？”德拉科好奇地凑了过来。

哈利摇了摇头，在德拉科的注视下拆开了这件礼物——曾属于他父亲的隐形衣。

既然他已经有想法通过德拉科让马尔福家倒向凤凰社这边，而邓布利多教授也毫不掩饰地直接将这份礼物寄到马尔福庄园，那隐形衣的存在让德拉科知道似乎无所谓了。

他莫名想到了重生前，德拉科转头时对他牵动的嘴角，似乎含着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话语。

哈利恨过马尔福，但他现在只想拯救德拉科。

金发男孩对隐形衣充满了好奇，没有注意到哈利的异样，兴奋地撺掇哈利披上隐形衣在庄园里探险，这让哈利在一瞬间有了想要找到里德尔日记本的冲动。

事实上他们也这么做了。

在卢修斯管教下长大的德拉科，内心深处比谁都想和自己的父亲对着干，怂恿哈利和他一起去父亲的收藏室看看。

然而哈利并没有看到日记本。也许卢修斯·马尔福不会把伏地魔留下来的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他这么想到。

这场冒险终于让哈利觉得自己在对抗伏地魔的进程上过于懈怠。回到学校后，他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决定今天夜里就去寻找厄里斯魔镜。